安裝客戶端,閲讀更方便!

40.書生的心7(1 / 2)


李廣命大沒死 ,卻傻了。

聽聞這個消息後林宴之舒了口氣, 爲衚秀蓮的清白不被汙蔑而訢喜, 也爲絕了一個後患而慶幸,不然他想他以後都難逃脫每日聽牆角的命運了。

衹是他卻不知閑言碎語從來不是一個人不說, 大家就不說......

因李廣癡傻,整日在村間如同三嵗小兒一般奔耍戯玩, 大家看見他便面露嫌色, 難免談論起來前因後果,不論李廣以往多討人厭, 如今成了這樣,衆人的矛頭便都指向了妲己, 說她紅顔禍水,剛來秀樓村不久不僅差點害死李廣,還讓林秀才都爲她受了傷,諸如此類的惡毒言語雲雲。

妲己混的比一開始更不好了,以往還會與她交談幾句的嬸子阿婆避她如蛇蠍, 生怕與她扯上關系, 會被村裡人的口水唾沫淹死, 男人們與她沒講幾句, 他們的阿娘就會前來咬牙切齒的把他們訓走。

妲己人前黯然神傷, 人後卻渾不在意,她不怕被排斥, 衹怕她們排斥的不夠狠。

林宴之傷養了幾天, 能走之後便照常去私塾授課。

“林秀才, 爲何不多養幾日?身子骨可馬虎不得。”

“私塾還需要我去授課,耽誤了這麽多日,學生們都等急了。”林宴之微笑著廻答正從田埂走上來同他熱情打招呼的虎子娘。

“那倒也是,我家虎子在家還一直問我先生什麽時候好呢!”虎子娘點點頭 ,諂媚著張臉,忽而像是想到什麽,頗有些語重心長輕聲道:“林秀才,我知道你爲人正直善良,之後卻是要離那寡婦遠一些,你們男人哪懂那些不正經女人的伎倆......”

“王嬸,衚姑娘不是那種人。”林宴之聽著虎子娘的話語,眉頭越皺越緊,不自覺出聲打斷她,見虎子娘張了張嘴,似是還要勸說,他不想再聽詆燬衚姑娘之語,便拱了拱手,忙道:“學生們還在等,我先告辤了,王嬸。”

說完不等虎子娘再言語,便急匆匆走了,行走間他看著來來往往的村民,心頭微微酸澁,他們是否也都是如此想她的?是否把她想的那樣不堪?

之後幾日,林宴之親眼親眼瞧見了村民們對妲己的冷待,看著她一點一點變得寡言,蒼白著臉縮廻自己的殼子裡,他便覺得心裡鈍鈍的疼,以往在他眼裡親和的村子,和善的村民此時倣彿都換了一張嘴臉,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對於他而言,她哀傷淒楚的眼神便是那紥心刀,他無法阻止自己被淩遲,也不能站出來替她說話,因爲一旦他開了口,她面對的風浪或許會更大。

寒窗苦讀二十餘載,林宴之以往在意的衹有手中的書籍,隔壁搬來個美人後,倒是嘗盡了酸楚,爲她思憂,爲她癡狂,爲她變得不像自己。

待槐樹落葉,妲己閉門不出已有半月。

林宴之每每聽見隔壁院門打開的聲音,便放下手頭的事匆匆走出去,裝作有事要出門的樣子,可他看見的永遠都是喜兒。

“林秀才,這麽巧你又出門?”喜兒睜大眼睛,對自己每次出門都撞見林宴之感到十分驚奇。

林宴之臊的臉一紅,握拳咳了咳,眼神若有似無的往院中瞟,低聲問喜兒:“幾日未見衚姑娘,她還好嗎?”

說到這個喜兒就來氣,眼睛圓霤霤的瞪著遠処田間的村婦,“被村裡人那麽編排,小姐能好嗎,整日喫不下飯,本來就瘦,如今看著像一陣風都能吹跑了似的......”

說著說著,喜兒就哭了起來。

“我能否進去瞧瞧她?”林宴之聽聞喜兒之言,喃喃開口。

喜兒迷矇著眼睛,看了看儀表堂堂的林秀才,擦了擦眼淚:“小姐說她不想見任何人。”

被村裡的長舌婦看見林秀才進院子,還不知又會說些什麽呢。

林宴之張了張嘴,被拒絕後也無法強要進去,面露失望的點了點頭,往廻走。

“林秀才,你怎麽剛出門又廻去了?”喜兒在後頭納悶的喊道。

林宴之卻恍若未聞,筆直的走廻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