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莫雪點亮榻邊的一盞小燈道。

她借著昏暗的光線，突然眼尖地發現自家小姐身上的衣服似乎不是出門時穿的那一身了。

“小……小姐……你的衣服怎麽？”莫雪震驚道。

“弄髒了，我就換了一身……”沈碧不在意道。

“這衣服是從哪兒來的？”莫雪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她紅腫的雙脣道：“小姐……你的脣……”

沈碧湊到鏡子前一看，嘖！都是被他害的，這樣明天還怎麽見人？

“啊！小姐！你該不會在那裡……”含珠驚愣地捂住了嘴巴，把‘失身’兩個字咽進了嘴裡。

“含珠！小姐究竟出什麽事了？”莫雪厲聲質問道。

“莫雪姐姐，我……”含珠看著一向待她親如姐妹的莫雪這麽疾言厲色的模樣也有些害怕，猶豫的目光在她們之間遊移著。

“我跟含珠去了醉笙樓！”

沈碧見遮掩不下去了，乾脆坦白道。

“什麽？小姐怎麽能夠去那種地方！那可是青樓啊！”莫雪失身驚叫道。

“我知道！”沈碧坐下倒了一盃茶。

“這要是被姑爺和老爺、老夫人知道了……”莫雪不敢再想下去。

做了那樣的事，浸豬籠都是有可能的吧？小姐這是瘋了嗎？

“含珠！你怎麽也跟著小姐衚閙！”莫雪怒斥道。

“莫雪姐姐，我……我也是沒辦法……”含珠低下頭，小姐要乾什麽，豈是她能夠阻止得了的？

“你別怪含珠，是我自己要去的！”沈碧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坐下。

“小姐……”莫雪咬了咬脣，終是坐下了。

“你也知道新婚那晚我出去了，其實那晚我就已經……呃……招了個小倌了……”她開口道。

“小姐你糊塗啊！”莫雪急得拍著腿道，又恍然道：“那你那晚拿出去的銀票是……”

“沒錯！我用五百兩包了那個小倌一晚！”沈碧爽快承認道。

“啊？”含珠驚愕道：“小姐，那你今晚怎麽還去？難不成那小倌看小姐你貌美如花……不要銀子了？”

“含珠！”莫雪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那麽口無遮攔。

含珠吐吐舌頭，難道她猜得不對？那明明小姐今晚就沒帶銀子嘛……對了，小姐好像去的時候拿出了一個信物？

‘定情信物’這個詞出現在了含珠的腦海中，驚得她一下子跳了起來：“小姐，你跟青樓的小倌好上了？”

“噓——你小聲點！”沈碧瞪了她一眼。

含珠愣愣地點點頭，捂住嘴巴又緩緩地坐下。

“小姐……往後你打算怎麽辦？姑爺那邊……該怎麽交待？”莫雪擔憂不已。

照她來看，小姐和姑爺畢竟是夫妻，圓房也是早晚的事兒，可現在這樣的侷面，該如何收場？

“有什麽好交待的！趙淳博能三妻四妾，就不許本小姐左擁右抱了？”她繙了個白眼道。

“那怎麽能一樣！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可女子出嫁從夫……”還不等莫雪說完，沈碧就打斷了她的話。

“實在不行就休夫再嫁嘍！”她才不稀罕趙淳博這匹爛種馬呢！好歹那個臭男人有顔還有錢，比他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