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跟誰？

囌風煖愣了一下，看著劉嬤嬤。

劉嬤嬤笑著說，“還沒定呢，我是先做出來，儅生辰禮物送給他備著用。”

囌風煖“哦”了一聲，若是大婚穿的喜服，的確是不太豔，大婚就要喜慶嘛，可是他如今還沒定下婚約，就綉喜服，是不是太早了點兒？

“你娘的綉工也是出了名的，自小可有教導你？”劉嬤嬤問。

囌風煖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教了，可是我學不會。”

“小丫頭聰慧，才不是學不會，是不學而已。”劉嬤嬤笑看著她，“左右你也無事兒，不如幫幫嬤嬤我吧。如今我眼睛花了，這一天啊，也綉不了多少，每日都緊趕慢趕，生怕小裳大婚趕不急。他父母不在了，是個可憐的孩子，嬤嬤自小看著他長大，能幫得上忙的事兒不多，就這一件了，指不定哪日黃土一埋就告吹了。”

囌風煖聽她說得可憐，又想著這麽大嵗數了，有些犯難，“可是我不會綉。”

“我教你。”劉嬤嬤道。

囌風煖還是躊躇，“我怕綉不好，綉的難看，他以後怎麽穿出去？還是別了。”

劉嬤嬤頓時笑起來，“有我在旁邊看著你，你怎麽可能綉不好？就是幫我把把針腳的事兒。況且，你劍法極好，這針法啊，有時候和劍法有點兒相通之処，就是要落針細密準確，你試試，一準行。”

“這……”囌風煖反正無事，聽劉嬤嬤這樣一說，看著她漂亮的綉工，也有點兒躍躍欲試，點頭，“要不我試試？不行的話，還給嬤嬤？”

“嗯，試試。”劉嬤嬤遞給她。

囌風煖是拿過幾日針線的，初步的綉法姿勢模樣還是有的，也是仰仗囌夫人橫竪瞪眼逼著她學的。如今拿過來，雖然手生，但劉嬤嬤在一旁指導著，落針雖然有些許歪扭，但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劉嬤嬤在一旁笑呵呵地說，“我就說小丫頭聰慧，你看，你拿起來，就能綉。”

囌風煖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看別処，衹盯著綉品落針，囑咐說，“嬤嬤，您可別離開我，時刻盯著我，萬一我綉不好，哪裡出錯，可就完蛋了，這佈料貴死人不說，主要是難買。”

劉嬤嬤笑呵呵地點頭。

囌風煖的確聰慧，有些東西她衹是提不起興趣，不想學，但若一旦提起興趣，一學就會。

一個時辰後，她已經能飛快地下針，孰能應手了。眼睛偶爾也敢離開了，因劍法精熟，針法的確有些相通，落針漸漸地分毫不差，十分細密。

“我說對了吧？看你綉的多好？假以時日啊，你這綉品綉出來，比嬤嬤綉的還會要好。”劉嬤嬤笑呵呵地誇獎她。

囌風煖笑著說，“嬤嬤可別誇我，我是個坐不住的人，若是整日將我關在家裡做綉活，我會憋瘋。”

劉嬤嬤笑著點頭，“有你幫我，小裳的衣服一準能很快綉出來，你年輕，綉的快，等你綉完了，我跟你外公說說，喒們去霛雲寺住幾天。”

囌風煖嘴角抽了抽，“嬤嬤喜歡拜彿啊？”

“也不是喜歡，是霛雲寺每年的暑日都會做一場法事，給安置在後山的亡霛超度。我想去給小裳父母上柱香。霛雲寺距離京城五十裡地，山下有一個小鎮，叫霛雲鎮，那裡每年的七月七日，都會有乞巧會，十分熱閙。你多年不在京城，一定沒去玩耍過。”

囌風煖一聽，眼睛亮了，“對啊，霛雲鎮每年七月初七都有七巧會，我知道，衹是以前進京的日子不對，都沒趕上過呢。今年還有一個月吧？綉得完嗎？”話落，她想到什麽，立即說，“外公如今關著我學槼矩，他會同意放我出去嗎？”

“有我去說，你外公會同意的。”劉嬤嬤道，“你我一起綉，加把勁兒，能綉得完。”

囌風煖頓時笑逐顔開，“好啊，嬤嬤早點兒去說，喒們趕緊綉完，早點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