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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织锦则是谨慎的低着头,却有些嫉妒的搅动着手中的帕子。

  寂北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继而对浣纱和言细语道“来,我帮你带上,这玛瑙的耳坠子正适合你,你生的干净,红色衬你。”

  浣纱一听,果然高兴,外面的人总是爱将她和织锦做对比,那织锦也不知怎么生的,竟然唇红齿白,娇媚的狠,生生将她比的没了颜色,她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寂北温柔的拿起那玛瑙的耳坠子,抬手为浣纱带上,浣纱只觉得一阵冰凉袭来,那双纤细的手,仿佛是死人一般,拔凉的没有热度。

  沐寂北始终笑的温柔,浣纱却渐渐有些僵硬,不知为什么,她开始觉得心下不安,却怕在织锦面前没了面子,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当一只耳坠子戴在浣纱的耳上,寂北便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浣纱,而后满意的点点头“织锦,去,拿个镜子过来,给你浣纱姐姐照照。”

  织锦咬咬嘴唇,不满的道“小姐。”

  沐寂北打断她的话“去!”

  不容置疑,织锦吓的一哆嗦,不情愿的取来了一面镜子,沐寂北将镜子拿在手中,举到了浣纱的面前“来,浣纱,看看可还喜欢。”

  浣纱只觉得周身都不舒畅,仿佛每一个毛孔在沐寂北面前都无所遁形,不由得生出了退意,纵然她确实一向有些目中无人,可到底还不是傻子,今天这小姐怎么说都怪怪的。

  “小姐。我看。我还是不要了,这还是取下来吧。”浣纱的话有些没有底气。

  沐寂北一脸的疑惑“怎么着,这是不喜欢了?”

  说着上前扶正了有些歪的耳坠子,浣纱正要说话,却发出一阵尖叫“啊!”

  织锦吓的后退了一大步,再瞧去,那地上躺着的郝然是刚刚那只耳坠子,上面沾了不少的鲜血,让那红玛瑙更是透着一股子的诡异。

  再抬头看去,只见浣纱的耳朵正涓涓不断的往外冒血,织锦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沐寂北。

  原来沐寂北竟然直接将那只带好的耳坠子扯了下来,耳垂处的肉生生撕扯开来,鲜血滴滴答答的滴落,皮开肉绽。

  浣纱一手捂住冒血的耳朵,一面忘记了反应,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子,随后疼痛袭来“你…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沐寂北却变了脸,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那血肉模糊,没有分毫动容,浣纱只觉得仿佛被恶魔盯上,转头就跑“我要去告诉大夫人,我要去告诉大夫人!”

  沐寂北转身走进了卧室,轻轻的扫了一眼僵直的织锦,不屑的笑了笑,走进了内室,织锦的脊背僵硬的仿佛不能舒展,她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就算这深宅大院之中,肮脏龌蹉之事从来不少,害人的手段更是花样繁多,却从没有人让她这样恐惧过,那是从灵魂深处的恐惧。

  织锦回过神来,却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目光顺着半开的门缝看向里面女子的衣角。

  “还不收拾等什么呢?”沐寂北淡淡的声音传来,没有一丝力度,甚至带着点温柔和纵容,可是却偏生让她毛骨悚然。

  “是是。是。”织锦赶忙爬起来,将地上的血迹收拾干净,随后主动伺候起沐寂北更衣。

  沐寂北没有多说什么,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甚至是比不上两个丫鬟,气氛有些让人窒息,织锦谨慎的帮沐寂北打点着一切,却是连一句拍马的话都不敢说,当真是怕到了极点。

  不一会,便见一个身材略微臃肿的妇人带着两个体态同样臃肿的妇人找上门来,言语中带着怒气“五小姐,大夫人传您去茶厅问话。”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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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三章初见主母

  沐寂北换了一身青蓝色长裙,十分简单。

  沐寂北知道,她不得父亲喜爱,因为在她的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听院子里的老人说,当时产婆明明说的是两个都活不成了,可偏生她的母亲去了,她却好好的活着。

  是以,丞相沐正德总是对她不闻不问,不苛责,却也不爱护,有些放任自流的意味。

  沐寂北抬眸看向来人,立即招呼道“这不是周嬷嬷吗?您且先坐着,我这再有一会就好。”

  这话让人觉得倒像是一个不得志的小姐说的话,可是织锦却瑟缩着站在远处。

  沐寂北冷声道“织锦,你还等什么呢?怎么也不知道给周嬷嬷上茶。”

  周嬷嬷冷笑一声“哼,还是不用了,老奴就在这里等就是!”

  织锦却不敢不听,连忙颤颤巍巍的跑去沏茶。

  刚刚沐寂北翻了翻自己的首饰盒子,也就知道为何那俩个丫鬟争着抢那副耳坠子,这盒子里,大多是些质地不太好的首饰,两个丫鬟基本没什么油水可捞,自己平日也不曾有闲钱打赏她们,好不容易瞧见个质地不错的,自然是想争抢一番了。

  沐寂北在镜子中看了看在等候的几人,唇角勾起一丝弧度,随后转身站起,率先走了出去,经过为首的嬷嬷时却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那为首的嬷嬷正是浣纱的母亲周嬷嬷,周嬷嬷在沐寂北的眼神下一个机灵,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觉这五小姐的一双笑成月牙的眼竟向两把冰凉的刀子,看的自己浑身不自在。

  周嬷嬷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一个嬷嬷,那嬷嬷点点头,周嬷嬷也才安心,跟了出去。

  经过回廊,辗转几条小道,沐寂北到了前厅。

  抬头望去,最先瞧见的是一个姿容皆属上乘的女子,一身开着大朵牡丹的耦合色长裙,滚烫着金边,三只金钗,斜插入发髻,温雅端庄,看起来和善又高贵。

  “参见母亲。”沐寂北低垂着双眸,让人看不出究竟,这高坐主位的女子正是这丞相沐正德的妻子,这丞相府的当家主母柳芝兰。

  柳芝兰眉眼和善的开口,没有直接刁难“起来吧。”

  沐寂北便也起身坐在了左侧的位置上,抬眸望去,对面正坐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温婉柔顺,一双眼睛却透漏着坚毅。

  这是沐寂晗,在记忆中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似乎对她极好,无依无靠的周旋在众多主母姨娘之中,还不忘常常照看着她。于是沐寂北冲着所谓的姐姐点了点头。

  坐在主位上的柳氏见着这一幕,便也笑着开口了“真是一对灵巧的姐妹花,我瞧着寂北这孩子出落的越发漂亮了,比起寂晗来也是分毫不差的。”

  沐寂北垂着眼眸,不动声色,心想这柳氏果然是个心思狡诈的妇人,看着温婉,一张嘴就是挑拨离间,若是两人年纪小,少不得是要被她挑拨的。

  年轻的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加上从小的生活并不富裕,少不得会生出攀比之心的,果然,沐寂北刚一抬眸,就看见沐寂晗向她投来担忧的目光。再看去,原来沐寂晗是因着身上的那件崭新缎子裙,那是柳芝兰刚裳她的,说什么也要她换上。

  这目的自然可想而知,同是亲姐妹,姐姐穿的如此之好,妹妹却这般寒酸,少不得会认为这姐姐平日里尽是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