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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1 / 2)





  霍榷那里还会不明白的,顿时心疼如刀绞,更是气自己想得不周全,只顾及了皇后,不曾想太后会公然把她们给叫去了。

  到了镇远府,霍榷要抱袁瑶下车,袁瑶却又扯住了他,道:“二爷,世人皆知妾身是从宫中谢恩回来的,这会子却不能自己下了车,少不得被人猜疑,说是妾身在暗中怨怼了太后,那时又不得安宁了。人言可畏呀,二爷。”

  可这次霍榷却不听了,一意孤行道:“倘若我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了,那我还算什么男人。”罢了,执意抱起袁瑶下车去。

  霍榷这一抱,明日前朝作何反应还不得知,但今日全府上下却都被惊动了。

  丫头婆子们都往各自的主子处跑去。

  宋凤兰在小厅理事,离得近最先得了消息,罢了,乐祸幸灾得很道:“那王姮可是皇后嫡亲姊妹,尊贵非常,如今反被袁氏踩了一头,皇后不趁机教训她还能教训谁去?哼,那袁氏以为平妻真是那么好当的?”

  宋凤兰的大丫头广袖向东院那边看了看,附和道:“那是,有这位二奶奶的例子在,也正好给那位一心也想和奶奶比肩的,敲个警钟。”

  说到那位,宋凤兰哼了声,就不再言语了。

  而被宋凤兰主仆说的“那位”,一个婆子急急地往她那里赶,进了屋子就凑她耳边道:“奶奶,袁氏回来了,可好好的出去,回来却是不好了。都说是宫里皇后出的手,想来也不用我们动手了,皇后就帮我们收拾了她了。”

  正在教着儿子《三字经》的妇人,闻言只抬眼看了看炕桌上的药膳残羹,只道:“先瞧着吧。”

  本要等袁瑶回来开祠堂入宗谱的霍荣,和霍夫人在寿春堂处陪霍老太君闲聊。

  听了信儿,霍荣眉头跳了跳,对霍夫人道:“你去瞧瞧。”

  霍夫人在听到说太医也跟了回来,不由心中一紧,心道,难道真是天要绝她儿子的子嗣吗?

  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得了霍荣的准,霍夫人也不耽搁匆匆就往西院去。

  刚到西院,就见王姮身边的夏日亦神色慌张地跑来,说是也要请太医去。

  霍夫人只道是王姮凑热闹添乱,一时也不去管顾了,奔漱墨阁就去。

  这一进漱墨阁就见丫头婆子们面上神色小心,行迹匆匆,霍夫人的心又拧紧了几分,沿着抄手游廊急急往上房去。

  过了廊檐亭,就见霍榷正往外送太医。

  霍夫人也顾不上其他的,就直接问了霍榷,“腹中的孩子可要紧?”

  霍榷只让霍夫人进屋再说。

  霍夫人进了上房,就迎接上一面的药香,往里头一看,见西次间那头落了重重的帷幔,就往那头去。

  撩开帷幔,袁瑶正半卧在暖阁里吃药。袁瑶平时进食都难,如今吃药就更难了,吃了吐,吐了又继续吃,好不容易才把一碗药给吃了。

  袁瑶见是霍夫人来了,紧忙要下来见礼。

  霍夫人赶紧过去按住她,“你如今这都副模样了,还管那些个虚礼做什么,快躺好。”

  瞧着袁瑶那苍白如纸的脸色,神情恍惚,虚弱不禁风的,霍夫人越发觉得是要不好了的,赶紧回头问霍榷道:“到底如何了?”

  霍榷面上不见一丝喜悦,道:“太医说幸得海棠儿底子好,身子壮,不然就难说了。”

  霍夫人先是给霍榷的那声海棠儿给愣了下,后听说都安稳便双手合十,向天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可再看儿子时,却见霍榷双手紧握了起来,知道他这是隐怒着。

  “唉。”霍夫人叹了一气,虽然她也气,可那位到底是皇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郑翠从外头进来,“回太太,二爷,二奶奶,郑爽从太医院拿药回来了。”

  “药?”霍夫人愣,“什么药,还得专程到太医院拿?什么药要是我们府里没有的?”

  霍榷边接过药来,边道:“这是太医院现配的外伤药,现用现配药效才好。”

  霍夫人惊得跳了起来,道:“外伤药?难不成还挨打了?”

  只见青素蹲在暖阁内,轻轻从下掀开袁瑶的被子,再慢慢捋起袁瑶的裤脚直到膝盖处。

  不说霍榷瞧着,就是霍夫人看着都觉得惊心,“作孽呀。”

  就见袁瑶两膝盖红肿得老高,以至于整条腿都成了畸形一般。

  青素老早就红了眼眶,霍榷的眉头就一直未松开,亲自给袁鳌双膝敷药,最后宫嬷嬷递来用布包裹成条的用炭火烤得滚烫的姜片,霍榷接过缠上才算完。

  罢了,袁瑶强忍着膝上火辣辣的痛,道:“二爷,大奶奶也和妾身一道跪了的,想来她膝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二爷该去瞧瞧她了。”不待霍榷说话,袁瑶又道:“清风你伺候二爷去看大奶奶,宫嬷嬷你也一道去,这药的用法你仔细教给大奶奶身边的人。”

  霍夫人心里默默点头,便对霍榷道:“她到底才是你的元配,方才我来时见她丫头也去请了太医,我也一道去瞧瞧。”

  只留了青素里头伺候着,其余人都出了西次间。

  霍榷随霍夫人一道去了枫红院。

  进去果然见王姮膝上也不好的,但嘴上还是那样不消停的,泛酸带讽的。

  说了两句,霍榷就命宫嬷嬷和清风把药拿来,给王姮敷上。

  不想清风刚端药从飞花她们身前走过,忽然就绊了趔趄,药瓶摔在地立时粉碎,里头的药汁溅上霍榷衣袍,好不狼狈。

  “奴婢不是有心的,是有人……”清风想说是有人绊的她,可一想无凭无据的,又改了口,“是奴婢该死。”说着就想去帮霍榷揩拭,却见霍榷冷眼瞥来,又不敢动了,只觉委屈得很,再看在一旁得意的飞花和叶影,委屈瞬间转化为怨恨。

  “不中用的东西。”霍榷一甩衣袖,到了正间里去了。

  清风的脸立时白了数分。

  霍夫人方才在和王姮说话,没留意身后,回头已见这般情景了。

  后又听到宫嬷嬷小声训斥清风道:“一而再,再而三的白费二奶奶的用心。真是个扶不上墙的。”

  听了这话清风心中的怨恨越发了,突然就像发了疯一样就朝飞花和叶影扑去,两手就往她们脸上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