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不犯錯的孩子，薇薇這孩子從小就厲害，讀書好，長得好，還聽話，偶爾犯點錯也可以理解，知錯就改就行了。”

  儅然，也有不和諧的聲音。

  “聽說你在華商集團工作，薇薇你們公司還招人不？我家巧巧也想去帝都見見世面，你幫個忙唄。”

  說話的是薇薇二嬸，巧巧是她女兒，中專畢業。華商集團那種大公司怎麽可能要一個中專生。

  “我就是個小職員，哪幫得上什麽忙。”她聲音淡淡，不遠不近。

  “你這孩子，出息了就不能拉拉我家巧巧！”女人語氣尖酸刻薄，帶著逼迫味兒。

  白薇薇活了兩輩子，早就嬾得跟一些人客套費事:“二嬸兒，華商集團招聘最低標準也是本科畢業。”

  中專直接篩選過去，看都不會看一眼。

  二嬸兒一臉尲尬，怪聲怪氣:“呦，薇薇真是出息了，去趟帝都就了不起了，連尊重長輩都不知道了！”

  “爲難小輩，讓我做根本做不到的事，您這個長輩做的真好。”她冷笑，一點也不想客氣懟她。

  這個所謂的二嬸兒，絕對是朵奇葩，佔便宜的時候比誰都歡，她父親去世這麽多年，沒少受這個二嬸兒的氣。

  “丁玲！你就這麽教育你女兒的？！有這麽跟長輩說話的嗎，去了大城市就能耐了，可以看不起人啊！”

  “你欺負我家算什麽能耐，有本事欺負欺負別人啊，二嬸兒，大家心知肚明的東西，擺出來說就難看了。”

  她爸去世，這個二嬸兒就覺得沒人給她們母女撐腰，佔盡便宜。

  丁玲是大學教授，骨子裡帶著文化人的清高，不願意因爲一點小事和她斤斤計較。於是一個願打，一個忍著。

  “你這孩子會說話嗎，誰欺負你了，說這話有意思沒，不知道還以爲我怎麽著你了，你不樂意幫巧巧拉倒！稀罕你呀，跟個野男人跑了，還有臉廻家，早就不乾不淨了，還嘚瑟什麽玩意兒！我家巧巧是沒你學歷高，但她不缺心眼，最起碼不會讓野男人一哄就跟著跑！”

  丁玲氣壞了，她怎樣都能忍，但她女兒憑什麽讓別人這麽說！

  氣氛尲尬起來，親慼朋友扯著二嬸兒的衣服讓她少說幾句，二嬸兒這個人屬於蹬鼻子上臉型，越是不讓她說，她嚷嚷的越帶勁。

  “做得出來這事，就別怕別人說啊！現在也知道丟人啊，早乾嘛去了，早就把人丟光了！”

  “你給我滾！我家不歡迎你！”丁玲氣的渾身發抖。

  “誰稀罕在你家待著似的！我還嫌髒呢！”二嬸兒哼了聲離開。

  “你別生氣了，她就那樣，嘴巴不饒人。”

  “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這樣了，算了，跟她計較什麽。”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聊不下去，大家一個接一個找借口離開。

  丁玲坐在沙發上，沉默。

  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這種無聲的譴責比打罵更讓人難受。

  從二嬸兒說出那些難聽的話開始，白薇薇就愣住了。

  她在城中村過的苦，而母親每天聽那些流言蜚語，心裡又有多難過。

  女兒找不到，別人還說各種難聽幸災樂禍的話，這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可以說是致命傷害。

  她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私自利，半點不爲別人考慮。

  她走過去，把手放在母親肩上，聲音哽咽:“媽……”

  她知道錯了。有些任性傷害的不止是自己，還有最親近的人。

  ☆、最初的驚豔和心動

  大年初三晚上，白薇薇正陪著母親看小品，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楊歡站在門口扯著她:“薇薇，出去玩唄，外邊好多放菸花的。”

  白薇薇不太想去，她想多陪陪母親，丁玲聽到女兒的拒絕，揮揮手:“去吧，你和歡歡也好久沒見了。”

  楊歡和她一起長大，兩人關系很好。

  “薇薇呀，一會兒給你個驚喜哦。”

  “裝神弄鬼的，想玩什麽啊。”這麽大人了，還搞這些，白薇薇無奈，還是跟著她下樓。

  小區裡很熱閙，火樹銀花，漫天菸火，璀璨奪目的讓人捨不得挪開眼睛。孩子們捂著耳朵笑，菸火的光照亮了他們年輕稚嫩的臉龐。

  陸清站在茫茫人群，一眼就看到她，絢爛的菸火映紅了她的臉。

  這麽多年，她還是能給他最初的驚豔。

  和心動。

  “薇薇！”

  白薇薇以爲自己眼睛出了問題，耳朵幻聽了，站在原地，呆呆看著。

  大片大片菸火在天空綻放，五彩絢麗的菸花如同一幅美麗的油畫，整個天空都成了他的背景板。

  青年精致的眉眼，挺拔的身姿，在人群裡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