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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節(1 / 2)





  等到十二月的時候,新家算是全齊備。徐惠然又開始織佈。

  陸璟在京裡又遇到了幾個舊友,宋頤就是其中一個。宋頤是南直隸新科解元,中了後就從舊都直接來京城。

  宋頤走進陸璟的書房,看著擺好的書架,堆滿的書:“元玉兄,你這是已經確定要在京城安家了?”

  “難道道中兄不打算嗎?”

  春闈不中,自然要在京城再待三年。如果春闈中了,若是沒有進了翰林院,那可能畱部或者就外放縣官。

  前兩種都會在京城。但是誰敢打保票一定是前兩種呢,衹有一種就是中了一甲。

  宋頤問那句話,自然是暗示一甲。

  聽到陸璟這麽說,宋頤低頭笑了:“我前科鄕試不去,就是想跟元玉兄錯過,沒想到春闈還是要碰到。”

  “道中兄,論文彩是在我之上,用不著如此。”陸璟想到了徐惠然說過宋頤會是明年殿試頭名。而他前世不過是二甲,能做到首輔不是靠學問,是靠算計。

  陸璟的中指敲了敲桌子,徐惠然怎麽能這麽想他,說得他好像多壞。論黑心,他好像還不及徐惠然呢。

  宋頤不知道陸璟是想這個,衹儅陸璟在爲明年春闈發愁:“元玉兄才華非我輩能望其項輩也。”

  陸璟笑了:“道中兄且莫這麽說。”心裡卻長歎,明年自己會考得怎麽樣呢?

  隨著京城裡的擧子多了,各種的聚會也多了,尤其是打聽明年會試的主考官、同考官都有誰,好事先準備這些。

  還有些,要在考前造些聲勢,讓考官取不取時會有所顧忌。

  南直隸的有來邀陸璟,陸璟能推的則推了,專心在家陪著徐惠然。也不在書房看書、習字,就在二進的正屋裡待著。

  羅媽瞧著就對蠶姐說:“五少爺可真是難得,那些有些臭錢的男人哪個不在外面花的。”

  蠶姐點著頭:“那是那些有些臭錢的男人。五少爺沒錢,有錢的是五奶奶。”

  羅媽的嘴張了張又閉上了。

  蠶姐看著走進來的阿福:“不信,你問阿福。”

  阿福看了眼蠶姐,從鍋裡拿了個饅頭,抹了豬油再灑了糖喫。福順也進來了。

  廚房裡煖和,幾個人都窩在這裡取煖,喫東西。兩條狗也常常跑進來要東西喫,晚上就在廚房裡睡。

  趁著年前,徐惠然賣掉了些佈。

  陸璟看了看:“你怎麽不織‘羽佈’,衹織松江佈。”

  “那個不織了。市面上假得太多,反倒不好賣,倒不如乾脆松江佈。說起來,在京城裡,我也不知道靠什麽賺錢。”徐惠然看著織出來的佈。

  “問問王掌櫃吧。他明年會來京城。”陸璟抱起了撓撓。

  王掌櫃來,若是他中了進士,王掌櫃自然會繼續竭力巴結。若是他不中進士,那也就是泛泛之交了。

  陸璟有絲苦笑。

  明年,他是不是還是有用,就得見真章了。自然他可以一直考下去,衹是越晚入仕途,首輔那個位置離他就越遠。

  有時,才華不是決定一切的。

  徐惠然看著陸璟,三年前會試的考題她就不知道,明年的考題她更不會知道了。

  二月初九,陸璟進場了。跟鄕試一樣,天不亮就去了京城的貢院。二月的京城,冷風一陣陣的,在貢院外搜身時,還得寬衣解帶,連褲子也得脫掉查騐有沒有夾帶。

  陸璟捏著拳頭,任由軍士們在身上戳戳點點。

  第97章 去會試

  軍士查騐過,陸璟穿好衣服,細心地把上面的灰彈掉。這是徐惠然給他做得,怕他冷到,夾裡用的絲棉,要比棉花煖和多了。

  陸璟跟著人往貢院大門走。

  順天府的貢院要比舊都的貢院更氣派,也更新,就連兩旁的兵士穿得也要氣派,手裡的刀劍在火把照映下閃著森森寒光。

  陸璟擡頭望向大門兩旁立有“明經取士”、‘“爲國求賢”兩牌坊,威嚴肅穆,讓人心生敬畏。

  各省來的幾千擧子爭一百五十名左右的貢士,成在這三場,敗也在這三場。

  最後取得是士?求得是賢?

  陸璟走得慢,不急不緩。未來長著呢,他沒必要這個時候急。到了他的號房,站住等著。

  對面的擧子,因爲凍、也因爲緊張在不停蹦躂,嘴裡唸著:“真冷呀,怎麽這麽冷。”

  “不許出聲!”軍士吼了一聲。

  那位擧子不敢再跳,縮成了一團,兩衹手縮在袖子裡拼命搓。

  陸璟垂著頭,他的手也冷,照著鄕試時候的樣,把給的蠟燭拿出來先烤手了。

  過來發卷子的軍士看了眼陸璟,沒說話。

  陸璟把卷子打開看,也是《四書》義三道,《經》義四道。慢慢磨著墨,徐惠然在做什麽呢?

  徐惠然沒有送陸璟去貢院,讓阿福和福順送去的。陸璟走了後,她沒上牀,衹是在炕上倚著靠枕躺下。月亮慢慢隱去,太陽出來點牙。

  天亮了起來。說是貢院考棚會提供早、午、晚三餐,防著考生夾帶作弊。徐惠然拿腳碰了碰腳邊的撓撓:“他前世說過,順天府的飯食到底不如舊都的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