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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1 / 2)





  边城全身一阵阵发麻,他从没想过会是如今的局面,失控到毫无节制,最初一点束缚的心思过去后,他只如在大漠纵马,狂风疾驰。

  一切平静下来是很久以后了,天蒙蒙泛了白,边城把丝绒窗帘拉得更密更紧,抱着童瞳去沐浴冲澡,在让那只重新变成小猫的人蜷缩在自己怀里,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宜江的冬天有种灰蒙蒙的萧索,这一年入冬以来天气一直阳光灿烂地明朗,直到平安夜后,那种人们早已习惯又不知不觉忘了的晦暗天气才又卷土重来。

  下午两点,饥肠辘辘的两人醒来,边城拉开厚重的窗帘,外面的天简直晨昏难辨,童瞳懒洋洋地赖在床上,看一眼外面的天,又用被子蒙住了头。

  边城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响起:随便,不想出去。

  那我叫到房间里吃?

  嗯,好。

  边城回到床上,把童瞳的被子拉下一条缝透气,一手连人带被子地抱着,一手翻看酒店的菜单。

  广东人开的酒店,吃的选择总是格外多,边城打电话过去,挑了一大堆茶点,肠粉,萝卜糕,艇仔粥,虾饺皇,牛仔骨,橄榄四季豆,流沙包又要了一壶红茶。

  童瞳蒙在被子里听边城报菜名,一边听一边肚子里开始咕噜噜,他吞了吞口水,等边城挂掉电话说:你整个就是张会说话的吃喝玩乐地图。

  边城躺下来,跟他一起埋进被子里:怎么办呢,书又念不好,人总要有点特长。

  童瞳闷笑:又来了,烦不烦。

  边城在他额角亲一口,小声问:有没有不舒服?

  啊童瞳转过身去,干脆把头埋进枕头下,声音都闷在了羽绒里:没有。

  边城不依不饶,把人用力拽出来,翻过身,逼他正面对着自己:真的?别骗我,不舒服我就出去买药。

  童瞳脸红得像发烧,夜里那只舒展撩人的妖不见了,仿佛画皮脱落,他试着挣扎,动不了,干脆放弃,瞪着边城一字一句地迸:我没有不舒服,我,很,舒,服。

  边城这才松手,再逼问下去,怀中的小猫怕是又要变刺猬。

  茶点送来,两人洗漱完,裹着酒店的浴袍盘腿坐在沙发上吃东西,童瞳很奇怪:你今天不用去工作吗?

  边城回问他:你呢,不用去上课?

  童瞳吃吃笑了,他还真没打算去上课,胡乱找了个借口:大四了,上不上都一样,再说我专八早都过了。

  哦,我家人多,我去不去也都一样,再说我要交待的事情早就交待人去做了。边城套着童瞳的句式说。

  我发现你很烦哎,一开始还以为是个老实人。

  哪里烦?晚上最烦?

  童瞳鼓着一口艇仔粥,笑得憋红了脸,太烦了太烦了,什么时候都烦。

  傍晚时候外面开始起雾,宜江的高层建筑不多,从九楼看出去,整个城市湿漉漉雾茫茫的一片,边城问他:闷不闷?要不要出去转转?

  童瞳摇头,两人把两张沙发椅转了方向,并排面对着落地窗,外面灰色干枯的枝丫,还有隐隐约约铃儿响叮当的圣诞曲,今天是正经的圣诞节,童瞳突然对边城说:我能不能在这里住几天?

  边城一愣,随即点头:当然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童瞳很喜欢这里,这间房间,他在这里放松,睡得很好,而且边城在,他本来以为会很不习惯,结果第一晚就依赖了。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抱在一起睡觉,他都很想跟边城这样待在一起。

  临近学期末,当了许多年的好学生童瞳,决定让自己懒几天。

  晚上,边城还是怂恿童瞳出去转转:这附近有一家天街,新开的,走过去十几分钟就到了,我们去逛逛?一边买一边吃?

  买就还好,吃可以,休息了一下午童瞳也有了精神,点头:嗯好,我们走。

  出门时边城没拿掉房卡,继续放在卡槽,这样回来的时候暖气不会断掉,他去问前台再要了一张房卡,两人走进湿漉漉的雾气中。

  即使天气差成这样,该堵的车一辆也不少,跟昨天比起来就像是翻版,童瞳跟边城走在路上,一边感叹:你说大家明明都知道去市区会堵成这样,为什么还要扎堆往市区跑?

  边城说:那你说你昨儿为什么要跑广场去?

  那不是杜骊喊大家一起过节,凑个热闹呗。

  就是嘛,过节不就是凑个热闹。

  你喜欢热闹吗?童瞳抬头问边城。

  还好,不算吧,看什么情况。

  那你非要拉我出来凑热闹。童瞳失笑。

  边城也笑:哎你这人,不是怕你闷嘛。

  街上很吵,童瞳说话得扯着嗓子,他顺口就喊了出来:我不闷,跟你在一起就不闷!

  声音有些大,几个骑车的路人回头怪异地盯着他们,童瞳一下捂住嘴:哎呀!

  边城笑开了:别管他们。然后凑在童瞳耳边说:要不咱们回去?

  童瞳耳廓痒痒的,边城的眉眼全是笑,带着些不怀好意,他一下明白了潜台词,耳廓烧红了一串,摇头道:不,既然出来了,就要逛饱吃饱再回去!

  本来就是逗他的,边城宠溺地揉揉他的头。

  没想到在天街遇到冷超跟杜骊,还有一个不尴不尬的第三者穆柯。

  杜骊正在给冷超选外套,抱着挑好的一大堆款,一件一件让冷超轮番试着,商场暖气开得太足,冷超已经试出了一额头汗,童瞳看得出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硬撑着没发作,拿起一件深色格子短大衣说:说好了,最后一件,要是还看不中,咱就不试也不买了,行吗?

  杜骊点点头,看得出眉目间也有隐忍,老娘花自己的钱给你买衣服,你还不耐烦?!

  穆柯一人幽灵似的闲逛,妇女之友到了人人都有人可以牵手的节日反而落了单,童瞳悄摸走到他背后,突然来一句:孤独吗?这位朋友。

  穆柯吓一跳,猛地回头,发现是童瞳立马笑开了花,跟着看到童瞳身后的边城,他记得这个人,那晚在苏雷生日的ktv,这人一来就蛮不讲理地抢了童瞳身边的位置,他很不喜欢这个人,此时又见到,穆柯嚣张地瞪着边城,边城倒没什么知觉,礼貌地冲他笑笑,问童瞳:你同学?

  穆柯很生气,靠,什么人啊,居然完全不记得我?

  杜骊和冷超两边都压着邪火,眼看就要发作现场火拼,童瞳赶紧拦在了山崩地裂前,挤到两人中间,指着冷超身上那件短大衣说:这件挺好看,就它了,这得是超哥最有范儿的衣服了。

  杜骊脸上的表情松了一瞬,跟着说:童瞳都说好看了,你不相信我眼光,总相信童瞳吧?

  冷超看起来很无奈,胡乱点了点头:那就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