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一開口，聲音啞得不像樣子，“我想喝水。”

唐堯一曬，靜靜地看了她兩秒，還是去幫她倒了盃水。

傅染喝得很快，一會兒一盃水就喝光了。

“還要嗎？”他低聲問。

她搖了搖頭，輕輕躺下。

她也沒有立即就睡，而是靜靜地躺著靠著，就是沒有和他說話。

唐堯將水盃放好，仍是坐過來淡聲說：“今天抱歉。”

“沒有什麽好抱歉的。”傅染安安靜靜的。

唐堯皺了眉：“我是真心道歉的。”

她笑了一下沒有再搭話，衹是閉上了眼睛，意思十分明顯，不想和他再交談了。

“傅染。”他有些動氣：“我們應該談談。”

傅染緊閉著的眼長睫微顫了一下，緩緩張開，她看著他很輕地問：“如果我不想和你談，你是不是準備將我拖出被子再將我強一暴一遍？”

她有些滿不在乎地說：“反正這裡是毉院，也不怕弄出人命來。”

唐堯是真的生氣了：“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傅染不怒反笑：“那唐縂讓我怎麽想，我除了是唸琛的媽媽，是你牀上的泄玉工具，我還是什麽？唐堯你別告訴我你愛我才會這樣一次次對我！”

她說著，鼻子有些酸。

唐堯沒有答上話，喉結不住地滾動著，青筋直冒。

許久，他才吐出兩個字：“不是！”

他也沒有解釋，這兩個字的意思。

氣氛就僵著，不過門口很快響起了另一道聲音：“打擾一下。”

唐堯和傅染側過頭，是林謙。

林謙已經換了一身便服，米色長褲，灰色的T，很休閑清爽，加上本來就長得人模狗樣的，此時看在唐堯的眼裡就更刺眼。

林謙的手裡是一份清粥，某有名粥鋪的包裝。

他走進來將東西放在牀頭，輕聲說：“可能你肚子餓了，我剛才給小北打了電話，她說明天來看你。”

一句話，將莫小北擡了出來，掩飾自己過分的關心。

傅染成功地被騙，柔柔地說：“謝謝你！”

林謙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退後一步輕咳一聲：“明天我會過來巡房，沒有問題的話住一個晚上就好，不過廻去以後得靜養幾天。”

這個靜養的意思，是人都懂，唐堯身爲男人更懂！

他目送林謙離開，仍是覺得林謙對傅染有著不一樣的關心。

他關上門，看著牀頭的粥沒有置氣，問傅染：“你想喫嗎？”

傅染略坐起來，想打開食盒，被唐堯攔住了，“我喂你喫吧！”

她微愣，微啓著小嘴直愣愣地看著他，像是從來不認識他一樣。

唐堯低頭打開，挖了一勺送到她的嘴邊。

傅染沒有動，她靜靜地看著他的眼——

她記得以前他對她也很好，因爲小北。

四年前小北生日的那晚，小北和章伯言離開了，唐堯帶著自己去過了一個不屬於她的生日。

那個晚上，有菸花，有蛋糕，還有玫瑰。

衹是夢幻一場以後，還出現了沈婉。

他依然對自己很好，衹是有了距離感。

可是婚後，他們變成了一張婚牀上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