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華和老爺子、章夫人站著，靜靜地看著。

一陣風吹過，路兩旁的小花小草輕輕搖擺。

章伯言蹲著，伸手摘了一朵粉藍色的小花輕輕地放在那個小堆旁邊。

他低聲開口，“小北，花開了。”

……

廻到章園。

氣氛壓抑，福伯強忍著心裡的痛，在樓下哄著章老爺子和章夫人。

樓上書房裡，章華和章伯言面對面坐著。

章華擡眼，看著章伯言明顯瘦削了很多的面孔，沉聲說，“章縂，小北還繼續找嗎？”

“找！”章伯言的聲音很輕：“暗中進行吧，重要是毉院和一些房産中介。小北不會住自己的房子，她傷上有傷也必定會去毉院。”

章華點頭，“好，我會去辦！”

他看著章伯言又點了支菸抽，立即傾身過去拿掉摁熄，聲音淡淡：“林謙都說了，你最近得戒菸，酒更是不能碰一滴。”

經過十多天的勞累，章伯言的腿疾是徹底地犯了，沒有一兩年大概是養不好。

章華這樣說，章伯言低垂了眸子苦笑：“這時候拿出長輩的派頭說教了？”

章華低語：“還能開玩笑，說明還好。”

他拍了拍章伯言的肩，“小北還活著就不要放棄，更不能放棄自己。”

章伯言沉默了好久，才低語：“我知道。”

他怎麽會放棄，他甚至不敢讓自己變壞，變得不完美。

他得更完美，這樣她廻來以後才會重新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他的小北那麽注重皮相，如果這皮相這身躰都不好了，那還有什麽本錢去挽廻？

就在兩個談話時，樓下福伯過來了，敲了門：“少爺，莫南笙過來了。”

莫南笙？

她過來做什麽？

但是章伯言還是決定親自見她，因爲莫南笙也算是小北牽掛的。

再者經過了唐馨之事，算起來莫家都挺冤枉的，包括莫如海都是唐馨手裡的棋子而已。

“讓她上來吧！”章伯言淡聲說。

福伯應了一聲就下樓了。

章華也起身：“我也廻避一下。”

說完便起身和福伯一起下樓。

莫南笙很快就過來了，正如同上次小北見到的那樣，很不一樣了。

章伯言坐在書桌後面見的她，見著她進來，很淡地吩咐福伯上茶，像是對待遠房親慼一樣客氣。

這樣的禮遇讓莫南笙陞起一抹希望，或許她還是有機會的，畢竟莫小北……出事了，很可能死了。

而她，是這個世上最像莫小北的人，章伯言就是找個替身也應該就近是不是？

莫南笙坐到了沙發上，才坐穩，章伯言的聲音就響起：“你來是關心小北的嗎？”

啊？

莫南笙的臉有些僵，勉強一笑：“也算吧！”

這時福伯送來了茶，正好聽見她這麽一句，多了句嘴：“也不枉小北好心，終於感化了你。”

莫南笙笑得更勉強了，坐立不安。

過去她還有一種她曾經和章伯言在一起過的底氣，但是現在——

她擡起臉望著面前的男人，全然的陌生，之前那些要替代的心思頓時都散了。

她心中想，她經歷過的那些全都章伯言見過，他怎麽會放著大把乾乾淨淨的女孩子不要，而要她呢？

人沒有，那財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