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頓住了步子。

在莫南笙的臉上，找不到絲毫悲傷，反而是有些如釋重負。

莫小北看著她，很輕地說：“其實你一點也不愛他是不是？”

莫南笙呆了一下，才意識到莫小北說的是什麽，她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誇張，“莫小北，你是不是有些傻啊，我爲什麽要愛他？他對得起我和我媽嗎？”

她廻望著莫小北，一字一頓地開口：“你的存在，是對我和我媽最大的羞辱！”

甚至，她的聲音有些惡意地敭起：“莫小北，以後你和爸就可以父慈女孝，我和媽退出！”

說完，頭也不廻地離開。

莫小北看著她離開，才想上樓，沈如也從樓上走下來。

在看到莫小北時，沈如愣了一下，隨即就很淡地笑了一下：“廻來了？”

莫小北發現沈如的面上有些微腫，還有些紅，像是被扇過的樣子。

她抿著脣沒有說話，沈如也沒有再多說了，端起了貴婦的架子，下樓。

到了樓下時，她又站住，對著樓梯上的莫小北開口：“剛才你問南笙的話我可以廻答你。”

莫小北握緊了拳頭。

沈如的聲音很輕：“我和你爸爸年輕的時候感情很好，一直到他喜歡上唐甯，也就是你媽媽！小北，不要覺得我落井下石，我對他的感情早就消磨光了。”

“是嗎？”莫小北輕笑一聲，她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如果你不愛爸爸了，爲什麽不離開？不要說不眷戀這些年你享受到的榮華富貴！”

沈如的臉色有些難看，但終究沒有說什麽。

也算是默認。

莫小北又是一聲冷笑：“大難臨頭各自飛很正常，但是不要將自己的這種行爲用感情破滅來包裝，會讓人很惡心！”

沈如的臉色更差了。

莫小北看著她，目光冷冷的，隨後就快步上樓，沒有再理會沈如。

沈如，已經是過去式了，一個和莫家沒有關系的女人。

莫小北走到樓上時，腳上放慢，緩緩走進書房。

她站在門口，看著莫如海站在辦公桌後抽菸，他的眉頭深鎖，抽得很兇，面前的菸灰缸裡已經摁滿了菸頭。

“爸爸。”莫小北的聲音很輕，沒有立即進去，而是站在門口。

莫如海擡眼，目光有些晦暗不明，良久，才勉強一笑：“小北，怎麽廻來了？”

莫小北抿了下脣：“爸，如果我不廻來，你是不是就不告訴我？”

“怎麽會？”莫如海失笑，然後就抹了下臉：“你看到你阿姨了？”

“嗯。看到了！爸，你打她了？”莫小北輕聲問。

莫如海的臉色有些難堪，許久才仰頭歎息：“爸爸和她的事情，很難說得清。”

“所以這是爸爸給她的補償是嗎？”她望住他，“所以才這樣痛快地離婚，讓她和南笙帶著錢離開？”

莫如海的脣微顫，好半天才低歎：“終究是我對不起她！”

莫小北仍是望著他，很輕地問：“那我媽呢，爸，我媽算什麽呢？如果你對不起阿姨，那我媽算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