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憶九不怒反笑，笑意瘮人，“我心狠手辣，我隂毒，我的心一點都不好。這些，我不反駁。”

這樣冷靜的唐憶九，讓鳳歌幾乎臨近崩潰邊緣，“因爲你好奇心太強，害死了唐一那個死腦筋！害死了她還不夠，現在還害得鬼王現身，你真是該死！”

一怒之下，鳳歌說了不該說的話。

唐一這個名字，早已成了禁詞。

說什麽不好，爲什麽非要扯上唐一不可……

幾乎衹在一瞬間，一道嬌小的身影微微閃過，已經迅速躍到鳳歌面前。

形勢的快速轉變，讓在場衆人根本接受不了。

沒人知道唐一死了，沒人知道那個天真活潑又可愛的唐一已經不在了。

如果不是鳳歌說出來，所有人都還矇在鼓裡。

唐若初的眼神突然有了一絲恍然，明明恨得要死，爲什麽在聽到唐一死了的時候，心裡有些發堵。

這種感覺，好像從來都沒有過。

唐一死了，她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少了一個後知後覺的傻丫頭做對手，前面的路都要平坦一些了。

對，她很高興很開心！

她恨不得離開鬼門的時候好好慶祝一番，慶祝她的對手少了一個！

所有人堅信，唐憶九會生氣，唐憶九會出手！

因爲剛才鳳歌說的，不僅是唐一死了，她還罵了唐一是死腦筋！

一道犀利且嗜血的目光射來，衆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鳳染夜的眼神，所有人都心神領會，讀懂了。

沒有猶豫，紛紛退下。

還想畱下來看熱閙的唐若初，也不得不被迫離開了。

偌大的鬼門，衹賸下三個人。

鳳染夜、唐憶九、和被綁在柱子上的鳳歌。

詭異的時刻，詭異的氣氛，詭異的一切……

今晚的鳳歌，沒了往日的沉穩和清高，這個時候的她，拋卻鬼門第一人的光環，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一個有著七情六欲，一個因爲愛人被奪而近乎發狂的女人！

“你看著我乾什麽，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難道唐一不是因爲你的莽撞而送命的嗎？”

是、是……

唐憶九似笑非笑，悵然若失的點頭。

是，是，她心裡在不停的重複著一個是字。

不由自主的，眼中竟矇上一層水霧。

因爲她的莽撞而害唐一丟了命，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不可以不要再揭她的傷疤，可不可以！

“唐憶九，你這是要哭了嗎？哈哈，你一向不是很強嗎，怎麽，你也會哭！”鳳歌笑了，發狂般的大笑。

“閉嘴！”被怒氣沖紅雙眼的不是唐憶九，而是鳳染夜。

“我就是要說！我憑什麽要我閉嘴！我沉默寡言了十多年，那是因爲你曾經說過，你不喜歡羅嗦的女人！爲了你我可以改變一切改變所有，就算是不要命我也可以加入鬼門！甚至不惜種下鬼尊之毒……”

“我爲你生爲你死，爲你付出了半輩子！可是到頭來，你卻癡戀上了別的女人？諷刺，真是諷刺！我以爲你對我是有那麽一點愛的，我一直都是這麽以爲的。可是我錯了，錯得好離譜。你怎麽可以因爲一個唐憶九，就這麽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