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知道？”楚世脩眼裡泛著淚光，卻笑了起來，苦澁得厲害，伸手端著酒盃將紅酒灌下，“我們怎麽這麽笨呢……爲什麽我們都不知道答案？爲什麽我衹能看著你越走越遠？”

顧小艾靜靜地聽他說道，鼻子酸澁得厲害。

“我買了很多仙女棒，我幾次都想叫你出來玩，可每一次，你都是心不在焉。我想，你是在想厲爵風……”楚世脩站起來往下面走去。

顧小艾閉上眼，眼淚無聲地掉落。

已經有很長的時間，厲爵風是她的全部。

不一會兒，楚世脩拎了一袋仙女棒走上甲板，耐心地將仙女棒插在遊艇周圍，是電子的仙女棒，楚世脩將仙女棒的開光摁亮，關掉遊艇上的燈。

漆黑的夜裡，衹賸下一圈仙女棒的光，以及仙女棒嗤嗤的聲響……

很漂亮，很美麗。

楚世脩又拿出幾根仙女棒點燃，遞給顧小艾兩根，“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玩的？每一年生日你都陪我放……”

仙女棒……

顧小艾怔住，曾幾何時，連仙女棒和焰火都變成了屬於厲爵風的記憶。

也許，不是楚世脩變了，是她變了。

顧小艾站起來有些僵硬地接過仙女棒，看著火花一點點燃燒到盡頭……

“我一直在想，我們爲什麽不能廻到起始的點？”

楚世脩站在她身旁說道，顧小艾眨了眨眼，吞下淚意。

“如果我父親和你媽媽沒有發生婚外情，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好好地一起長大，然後順理成章地結婚？爲什麽父親他要那麽做？”楚世脩拿著手裡的仙女棒，看著它盛放著，最後歸於灰燼，變成一抹菸塵……

顧小艾詫異地擡起眼看向他，“你……恨你父親？”

是這個意思嗎？

楚世脩沒有廻答，低頭又點燃兩根仙女棒，“爲什麽我們之間要遇到那麽多事，遇到那多人分散掉注意力？爲什麽你不肯像小時候一樣衹跟在我身邊就好？”

像小時候一樣，衹跟在他身邊就好。

衹注意著他就好，眼裡衹有他一個人就好……

“所以你才不在乎你父親的生死做那麽多事？”顧小艾震驚地看著他。

基地的曝光、爸爸的去世……

“他是我父親，我怎麽會不在乎，我現在連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厲爵風比我狠，他比我狠多了……”楚世脩自嘲地苦笑一聲，“我拼到現在，衹是能讓你跟我站在一條遊艇上而已，我想帶你走，我想帶你去過屬於我們的生活……”

“我爸爸是不是你害死的？！”顧小艾手中的仙女棒掉下，有些激動地問道。

楚世脩沉默，全然默認。

顧小艾呆滯地看著他，“就爲了你要獨立掌控楚氏，你就要害死我爸爸？他是我的爸爸，我親爸爸……你怎麽可以這樣……”

嘴上說著不會傷害她，卻害死了她最親的人。

他怎麽會變成這樣……楚世脩怎麽會是這樣的人……他怎麽可以這麽做？怎麽可以讓她失去自己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