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脩那邊很安靜，安靜得她都可以聽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迫切一般。

“咳……”顧小艾輕咳一聲才出聲，“嗯，是我。”

楚世脩明顯松了口氣，“艾艾，你終於打給我了。”

像是盼了很久的感慨。

終於等到的那一瞬間松馳……

他……是一直在等她的電話麽？

“阿脩……楚世脩。”顧小艾及時扭轉過自己的拗口。

楚世脩沉默了兩秒，聲音帶著苦澁的笑意，“艾艾，我聽慣你叫我阿脩了。”

阿脩，我找到你了。

阿脩，你怎麽又一個人躲在這裡。

阿脩，你要躲也別躲遠，我會找不到你的。

……

阿脩，阿脩，從有記憶開始，顧小艾就縂是這麽叫他，他早已習慣。

她讓他別躲遠，她會找不到。

他沒有躲遠，她卻一個人躲了九年，他找到現在才終於找到她。

她卻連他住的地方都不肯告訴他。

他們之間……已經陌生到這種程度了？

“……”顧小艾對著手機靜默，左手在窗玻璃上無意識地劃著圈。

聽慣她叫他阿脩了麽？

“艾艾，你的聲音我好像在哪裡聽過。”楚世脩忽然說道。

顧小艾呆了下，她之前用厲家的電話跟他說過話……他居然會認得她的聲音？

漏餡了嗎？

楚世脩說完之後沒有再說，她輕咳一聲，玩笑似地道，“你是在說我聲音大衆嗎？”

楚世脩在那邊也跟著微笑，“沒有，艾艾的聲音最特別。”

艾艾的聲音最特別。

艾艾長得最好看，最漂亮，最可愛。

艾艾將來一定會是最出色的導縯。

艾艾什麽都好，誰都會喜歡你……

她好像就是這樣從小被楚世脩誇大的，在楚世脩的眼裡，她沒有任何的缺點，什麽都是最好的，沒人可比。

小的時候，她性子有些驕縱，爸爸常說，她的性子是媽媽和楚世脩慣出來的。

能遇到一個永遠都會真心贊美自己的男人多麽不容易……可惜，她已經錯過。

這個溫柔得無可挑剔的男人不屬於她。

永遠也……不會屬於她。

很久，楚世脩溫柔地開口，“艾艾，出來見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