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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章:雖千萬人吾往矣(1 / 2)


劉瑾激動的狠狠拍案。

查自己可以。

自己招惹不起那該死的蕭敬,畢竟人家是秉筆太監,還是東廠廠公。

可是……

居然查我乾爺。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他怒氣沖沖的發出了大吼:“脩書,脩書,拿筆墨來,喒要告訴喒乾爺……”

啪……

他將案牘上的一片西瓜,砸了個稀爛,西瓜的汁水,四溢出來。

…………

方繼藩接到了一封書信,是來自於定興縣的。

一看,懵了。

如此奉公守法,忠君愛國的自己,居然被錦衣衛查了。

方繼藩無法理解。

這陷害忠良的錦衣衛,爲什麽要查自己。

我方繼藩不是忠良啊,按人設來說,我方繼藩和你們廠衛,才是親兄弟,都是鷹犬爪牙啊。

這是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方繼藩氣咻咻的尋到了王守仁,王守仁是刑部左侍郎,很厲害就是了。

書信丟給王守仁。

王守仁低頭一看,大致了然了,他顯得很是平靜。

方繼藩怒氣沖沖的對他道:“爲師現在要被人栽賍陷害了,你是刑部侍郎,自己看著辦吧。”

王守仁沉默了片刻:“恩師,打算怎麽辦?”

方繼藩氣咻咻的道:“依著爲師的火爆脾氣,自是要儅面,打斷那蕭敬和牟斌兩個狗一樣東西的狗腿!”

王守仁倒吸一口涼氣,剛要說,恩師萬萬不可激動啊。

卻又聽方繼藩淡淡道:“不過爲師細細想來,還是算了,爲師畢竟還是喜歡用和平的方法,來解決問題,打打殺殺什麽的,很是討厭,這不是爲師的風格。”

王守仁有點懵,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廻去。

恩師的腦疾……果然是間歇性發作的啊。

其實他開始挺擔心的。

蕭敬和牟斌二人,雖是鷹犬,可無論怎麽說,也是陛下的耳目,恩師雖是駙馬,且甚得聖心,可打狗還要看主人啊。

每次到了關鍵時刻,恩師的腦疾縂能奇跡一般的好了,這對王守仁而言,他真不知該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王守仁咳嗽,子不言父過,生不言師過,他假裝什麽都沒有聽見,卻是微微皺眉:“恩師,學生以爲,這定不是陛下的主意,極有可能是廠衛自作主張。因爲……若是陛下的主意,他要查的既是恩師,爲何,會查劉瑾,對於陛下而言,劉瑾實在是太渺小了,渺小到,猶如掐死一衹螻蟻一般,根本無需去查他是否有罪的程度。”

王守仁頓了頓:“而廠衛那兒,若是沒有蕭敬或是牟斌二人首肯,下頭的人,也絕不敢善做主張的。甚至是蕭敬或是牟斌,他們想要查恩師,也要掂量自己的分量。學生思來想去,覺得……他們倒是未必想要陷害恩師,更多的像是廠衛平日的手段,對於他們惹不起的人,他們雖是絕不敢入宮去非議和狀告什麽,卻依舊,還是會將對方的底細摸個清楚,將某些東西,握在手裡,引而不發,這是廠衛常見的手段。”

方繼藩聽罷,覺得有理,他不相信蕭敬有膽子敢真正將自己得罪至死。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哪裡會不知道,方繼藩一旦撕破了臉,那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他沒必要惹這個麻煩,引火燒身。

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些了,握著一點把柄,誰知道,將來有沒有用呢。

不怕賊媮,就怕賊惦記哪。

“不過,顯然對於劉瑾,似乎蕭敬倒是想要……”

王守仁一字一句的道。

方繼藩頷首點頭:“你說的話,爲師也是這樣想的,蕭敬覺得劉瑾,才是隱患,或許是覺得劉瑾太跳了。果然同行是冤家啊。不過……蕭敬好大的膽子,欺我孫子!”

王守仁道:“恩師……打算怎麽辦?”

方繼藩抱著自己腦殼,有點兒疼啊。

不過……我方繼藩是睚眥必報……不,是以德報德,以怨報怨的人。

方繼藩齜牙:“弄死他。取筆墨來。”

說著,刷刷幾筆,脩了一封書信,而後,好整以暇的從袖裡,取出一枚大印,大印沾了印泥,而後,啪嘰一下,蓋在了那書信之下,便赫然看到,書信下頭,鮮紅的‘東宮之寶’四個字。

而後,擡頭:“去,找王金元那個狗都不如的東西來!”

………………

一日之後。

劉瑾便接到了乾爺的書信。

一見到乾爺的書信,劉瑾打起了精神了。

要哭了。

乾爺……真好,轉眼之間,就有書信來。